真是禽兽。

宁沅想着想着,只觉得自己有些晕,记不清今夕何夕,身在何地,只依稀觉得自己现下和当年一样,有些冷,又有些热,浑身冒汗,却又觉得被子不够厚。

沈府内,静静躺在床榻上的沈砚亦毫无睡意。

脑海中的心声迭起,扰得他睡不着。

宁沅嫌他晦气一事尚情有可原,他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。

但她说他禽兽,那却实实在在是胡诌。

宁沅提起的那件事,他记得很清楚。

拜母亲念叨,他自小就知道他与宁国公府家那个软软糯糯,看起来很好欺负的白团子有婚约,所以才多管闲事,出手相帮。

彼时,他并不讨厌她。

毕竟世家联姻是件很正常的事情,只要与对方成婚有利于家族,且对方是个脑筋正常的闺秀,他都可以接受。

他以为宁沅只是性子单纯,没察觉出那群人是在针对她。

谁想她自己明明知道,却还要和那些人玩在一处。

那时他便觉得她有些拎不清。

他细问她,她却回答是因昭徽嫉妒她长得好看。

那便是真的有些肤浅蠢笨。

那群人都是世家子弟,父母各有来头,唯独她没了娘亲,爹还不大疼,不欺负她欺负谁?

自此一答,他便觉得他与宁沅的婚约是真真儿乱点鸳鸯谱。

他永远不会爱上这般蠢笨浅薄的女娘。

可脑海中的轻软声线未停,一会儿嚷着热,一会儿嚷着冷。

沈砚原本平静的心湖被彻底搅乱,气顿时不打一出来。

病了连大夫也不会请吗?

这般生活不能自理,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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