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得见他生气,还是不要惹他为好。

到了马车前,沈砚吩咐道:“去宁府。”

马车缓缓压过青石板路,宁沅紧紧按着坐榻,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
车内虽然宽敞,两人面对面坐着,她一抬眼便能瞧见沈砚的冷脸,一低头又是他端正放着的长腿,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,所以她只好努力把自己变成空气。

可沈砚并没有拿她当空气。

“宁小姐,你上上下下地在看什么?”

该不会又在肖想他罢?

一双浅淡的琥珀眼瞳带着些许不悦,静静等着她的下文。

不对,她若是肖想他,他应当能听得见。

是他一时气急了。

沈砚神色稍稍缓和。

这人也太喜怒无常了罢。

宁沅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些,垂下眼睛。

“我没看什么,你不要自作多情。”

多说多错,保持沉默,不惹沈砚,快乐生活。

她默念了一遍四字箴言,决心继续把自己当成一颗平平无奇的白菜。

男子颇为罕见地没有拿话噎她,车内静默许久,宁沅抿着唇,偷偷抬眸瞥了他一眼,却见沈砚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她的衣襟上。

死变态,在想什么呢?

牙齿在唇瓣上落下几颗小小齿印,她把衣襟攥得更紧了些。

先前马车颠簸一瞬,她身上披着的外袍领口微微散开些许,露出了那片粉纱。

沈砚亲眼瞧见那轻纱已然干了,朦胧遮住其下春光,只从最为单薄的边缘,依稀透出肌肤的底色。

所以既然已经干了,她为何还不把衣袍还给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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