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她相处时,生气和无奈远比快乐要多。

他以为,他早已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,可以置身事外地观瞻他人喜悲。

可她总是轻而易举地牵动着他的情绪。

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。

只是他确信,她已然在他的心中变得特别起来。

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。

如果喜欢的伊始是特别,那他或许会有点喜欢她。

今夜的沈砚有些失眠。

或许是抱了她太久,如今总觉得怀中有些空落落的。

月明星稀,他随意披了一袭外衫,踱步去明决的房间,拍了拍他的脸。

“我问你,若是一个男人总莫名想起另一个女子,是为了什么?”

明决睡得迷迷糊糊,把他的手拨去一边,不耐道:“想什么?想抱她,亲她?还是疼她,怜她?”

“前者是因为色心,后者是因为爱情。”

说罢,他脸一别,又沉沉睡去。

沈砚凝着自窗子漏进来的月光。

他对于宁沅的帮助,皆是因他无法对她受到的不公视而不见。

可这一切都基于他本就是一个人品贵重之人。

…所以,他只是对她起了色心?

他分明不是这般肤浅重欲之人。

他攥着大袖,蹙起眉心,自觉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。

宁沅则没什么心理负担。

毕竟她肚子里可能怀有一个新的小生命,比起这个,只是被沈砚亲一亲,着实算不得什么大事。

他吻她的时候,又没有被人看见,她也不必担心被她爹和继母知晓,既不会被罚跪,又不会挨打,更不会掉块肉。

她仰面躺在床榻上,唇舌交缠的场面顿时浮现在脑海中。

她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见过撕下那张清冷禁欲皮囊的沈砚,在此之前,也没有真正见过他道貌岸然之下斯文败类的真正模样。

这还是第一回。

她觉得那时他色.情至极,几乎想要把她一点一点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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